〖曹丕中心〗广寒宫

 @三径就荒 你要的给丕丕的情书,最后成为了一篇奇葩的东西,ww


他似乎在这里看到了够多人的面容。 

这些面容分门别类一幕一幕带着自我烙印隐着残缺信息。嫦娥递给他一杯桂花酒,他就想起那个笑容和煦总是温柔以对的人来。那香气仿佛能翻搅出藏于脑回路死角处的几丝余味。

他亦不害怕见到那人,覆了前朝的命数自今至古都不缺人,那时的兴奋回忆起来也就极为短促的时间,当极度血脉上涌后气血重新回落,新鲜感迅速挥散,他依然变成了一个不算太特别的皇帝。平淡是生活的主流,就算他已经不可能经常谈及这个词语,大约也可以多找几个姑娘,又或是多打几次猎。

形式化的自我安慰,也好。

罢了,还是怕那人见得自己不开心,他想他弥留之际到底想了些什么,何至于如此从容。他把迷迭花混杂了那人的笑声,然后那些声音仿佛就着莫名的引导全部飞去了黑洞。

世人多习惯欲言又止,他却总是撕毁得不留任何证据,这一次,他竟然不觉疲惫和烦躁。  

吴刚在那里做着无用功,一次一次的砍着那颗看似坚不可摧的大树,他站在树下,看着这颗不靠生长只靠复原存在的怪物。有些人生来就散落一地碎片,直至死亡也没法找回填满缺失的部分。

虔诚的信徒一路叩拜前行,圣地召唤迷途知返的野猫,他们终将获得心灵静谧。他定是无法学会,他总是气急败坏心神不宁,即使日日找寻,心之所向都别扭地在变化。他在渴求什么,期待什么,他把书简的最后一页翻转过来,才发觉忘记了最初找寻答案的缘由。

他的前方,并没有灯塔。然而最早…明明不是这样的。尤记得小时候看着父亲的笑容想要迎上去,父亲转身却只留下背影,想要伸出手去触摸,最后忍着却还是把手伸了回来,然后这只手就被另一位少年握住,他用一种仰望地姿态去回应对方的眼神。如果阿兄一直就这么把温度投递于彼此手中,他还会不会怀着争斗之心觊觎他人的寄托所向。他努力睁大了双眼,那一次是逃离…可那一次却也是另一意义上的沦陷。

他的马儿带着他走进了永远没有出口的迷宫。他在那之后很久都得靠互差的年岁来抵消对背影遮出的那片阴暗的恐惧。九宫环的每一道都玄机未解的锁着,他知道那是炼火也烧不开的死结。

嫦娥微笑着端来吃食,他随手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没有石蜜真是扫兴,兔子一蹦一跳跃至他的身边,嘴里叼着一把剑,他看了一眼,心里略略一惊,他笑着逗兔子说没有甘蔗可以喂你吃,等下别把我手指当萝卜啃。

兔子据说原可以投入轮回之中再生为人,但嫦娥说他一直不愿,可能因为生前就时常不在主人身边,养得一身自我执拗的脾气,他只是每日习惯性眨着红眼睛竖着白耳朵望向东方,他觉得兔子有点眼熟一把拽起兔耳朵抱在了怀里,兔子起先瞪了他两眼,随即觉得被人抱着倒也非常惬意,眯着眼睛缩着这一人一兔倒也乖乖安静下来。

他想起好像之前也是想过紧紧抱住些什么,所谓不如君剑良绮难忘,却还是让剑失了原主,心也遁了鬼道。他想起山水之间的一尾扁舟了无依靠,他不知那人现在正飘荡何方。或许很多人愿意早早用生命之鞭勒紧自己的咽喉,不过是使坏地不想对世人展示自己的底牌。

因为没有给出悬而未决的答案,是以那人才能笑到最后。那人笑容散去,是接下来另一人的惊慌失措,他叩拜于地,久久不敢抬起头来。他想到最后一次见他居然心放得那么宽。

也是,那时候已经端倪毕露,连可叙旧的人都不多,终于也到了没有选择,生者即是珍宝的时候了,他定是恨他的。他曾经固执于一点导致极度愤恨,在很长的岁月里更加用拒绝作为彼此唯一的沟通方式。

他让他攀附而上勉力生长,只留出不多的空隙令他看到些许的阳光,那些希望仿若引诱人的火种在那人心里烧出假想的春天,纵是谈不上一生一世,却也是虚耗半生了,那人在他死后终于能够畅快狂放地笑出来,目睹这一切的他居然暗自满足。毕竟之前有多么不情愿不甘心,现在就会笑得有多么不加掩饰。

太简单,他有什么猜想不到。 

兔子啃了啃他的手,他觉得指尖湿湿的,像是谁的眼泪滑过其间,那明明…是他自己的。如果胶片被年轮隔开距离,那前九十九站,那人都在车站打着雨伞或者阳伞微笑着等他到来。是用溺爱灌溉的人,他经常会想天气下不下雨,这一部车是否又堵车,不想迟到一秒令那人焦急。

然最后的终点站,似乎刹车过猛,他握着手哀求对方的直视,那姿态太过无赖,现在他简直难以想象,可他并不觉得需要道歉,即使有足够理由心疼与不舍,他到底不是他的,一开始,他就全盘皆输。

好似他曾经奢望她的拥抱,如梦初醒时却发觉那只是昨日煮好的药材变为今日倒在后庭的残渣,冷却许久早已没了当初的价值。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但人若贪恋温暖,却多半只能得做得赔本生意。他不过一次给他一个句号,她却余音未决,永远拖曳残留下一个省略号。

嫦娥看他似有所感,叹了口气对他说,是在这里住一辈子对着繁琐的人心,还是试一下运气去下一道轮回。刹那间他回想起他那俱朽骨似存于首阳的棺椁之中,可为何魂灵还会徜徉于此。这里空空如也,几可称为死寂,嫦娥拿出纸墨给他,他摆了摆手说再也别写什么了,多说无益不如送一串葡萄我还能乐上一阵。 

他蹲下身继续逗兔子,兔子,兔子,她说的事你想尝试下么。兔子坚定地摇了摇头,一蹦一跳回到了不远处的兔子窝。嫦娥说兔子只是臭脾气不想见主人,你呢,飘荡在此有何意义。他想了想笑了起来,随即说道:

这里风景独美,反正也没人催促,容我再花些时间把刚才那点都重复看一遍,是不是就不会错过什么,也不会有岁月逝,忽若飞的想法了。可明明建平所言八十,谓昼夜也,大约他是故意把相士的话给忘了。他又总觉得他没有看到过的颜色,不代表不存在,永始台腐朽而溃烂,他在这里日月天明皆可想象,不远处,是清虚夺目的宫殿。 

回过头他执起剑指着宫殿对兔子说:东方也未必有多好看,我们走走那个方向如何?

兔子叽叽咕咕了一阵,还是跳到了他的怀里。他想宫殿要是太没趣干脆种上一地的萝卜,那也够他长吁短叹好一阵了。而且那样,兔子就不会饿肚子了。

所谓人生,其实不会只有左右互搏的两种感情,也不会永远如往生众口嚣嚣,那为何不从此意寄于今朝?

他笑笑,随即加快了脚步,兔子眨巴了两下双眼,不免也被他的笑容感染。兔子想,一大片萝卜盛开的景色一定非常美妙。

------FIN-------

丕丕死后的奇怪脑补了,其他角色应该都能看出那是谁,只有兔子这里加上一句,兔子的梗来源于最近的三骗子,所以兔子是谁,嗯,懂的人自懂(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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