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长生贺,原著向短Fin
土三有 非生贺气氛的生贺文
一
他倚靠在门前,光着脚,这之前他就这样走了很久很久的路,跟着村里的人把母上下葬,大人们的背影只有脊椎骨一咕溜地往下的印象,他们显得非常高,逾越不了,他知道母上不会再回应他。
母上埋下去的时候,他死死盯着周围人一铲一铲的盖上土,心里紧张得不行,他还小,不知道身躯在这沉寂之地不再有一丝光线对于将来会是何种意义,她和他都将是一个人,所以他不清楚死亡与否的差别究竟在哪里。
他靠在母上的墓前许久,然后一个人跑回空无一人的旧屋,门前只有成群的乌鸦喳喳划破日暮西去的天,他这才意识到脚底已经走破了,下午有过一场小雨,所以他的脚上满是泥水污垢,肉色的伤痕隐隐一点血色,但他没有觉得多疼。
慢慢地他觉得站立困难,他开始不明白接下来该怎么过下去,母上之前生病的时候,他做家里的每件事,意志坚定地陪着母上,希望她能一天天好起来,可是还是事与愿违。
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的事情真的太少。
他在天色几乎暗满整个世界的时候,听到怦怦做响能踏上心头的脚步声。
男子有着温和的笑容,他走到他的跟前蹲下身。
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他替他擦拭脚上的泥土和污水。
他是土方为五郎,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揉了揉他的头,然后举起他,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肩头。
他没有问他是否愿意跟他走。
他只是直接带他去了一个陌生的方向,仿佛土方本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土方忽然觉得自己变得眼前明亮,前方的农田蜿蜒而展,一望无际。
为五郎的家里庸庸碌碌的很多人,土方不止为五郎一个兄弟姐妹,他记得到他家时,已经是夜色漆然。
为五郎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嫂子煮了白萝卜汤,萝卜是自家田里种的,还炖了一只隔壁农户打下来送给为五郎的野鸭。
很是丰盛的一顿,他吃的时候一句话没有说。
夫妻俩也只是把菜往他碗里夹,他默默地仔细每一块肉每一块萝卜都嚼碎了咽下去。
像是对待大名赐筵一般的珍贵,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得最美味的一顿饭,虽然他还是莫名地想,如果母上能和他一起吃就好了。
夜渐深,他听到风声透过拉门的缝隙传来,他坐在角落里,蜡烛的光影弱而渺茫,为五郎过来牵他的手,带他来到后屋,打了一盆水,搬了矮凳让他坐下,他开始给他洗脚。
男子的个子挺高,猫着腰也不嫌累,土方脚上的皮肤因为有伤口,刺痛的触感不时传来。
可为五郎的手非常温柔,土方有些不能形容此时的具体感受,他没有类似的体验,但这种被安全包围的所在令他整个人都松缓下来。
暖融得就好似雪,落在路人匆匆而过的头顶,温和得慢慢化开的感觉。
“十四,今晚好好睡一觉吧。”
二
三叶晾晒的手帕和衣裳总是整整齐齐如鲤鱼旗般飘扬在道场后院。
三叶的笑声非常爽朗,大家辛苦练习后的日常总有她愉快的鼓励陪伴。
他和她并不能确定从何时开始就变成了这样肩并肩的关系。
不曾亲吻不曾言及爱字,有一次三叶主动去牵起他的手,他略略一迟疑,没有挣脱。
女孩子的手绵软而有包容力,当然,也是很陌生的东西。
他生命中太多的第一次都是不期而至,一如之后太多最后一次只不过适时的告之一段回忆的尘埃落定。
近藤先生把他捡回来的,他本是不喜给人添麻烦的,但他知道如果他一个人长此以往,可能迷失于荆棘之森再也无法脱身,或许也就会给更多人带来皱眉的表情。
近藤先生,应该是这世上好人中的好人,是他此生唯一的路标。
他因他开始思索自己能做一些事,一些不同与往常的事。
那男孩子正站在道场门前皱着眉毛看着他,右手还举着一根小树叉。
自从近藤先生用小树叉给他画过笑脸后,这孩子就把小树叉当成了最好的伙伴。
他和他那时候一样,不爱笑,一副别人赊账不还的表情。
土方走过去,一把抓住男孩的小手臂拖着走。
“冲田前辈,该练习了,近藤先生找你呢。”
他同样不希望令冲田有思考的时间,他用行动直接教他怎么做,他要把他认为对的告诉他。
三叶和他在一起时,间或也会提起冲田,她说小总这孩子有时候我会很担心他,又孤僻又倔强不合群得令人不知如何是好。
他只是哼了一声,那声哼可能不是代表鄙夷,他只是想表达,他知道了。
他第一次见得他时,就想伸手握紧他,这不是代表他觉得冲田这个人本身有多么特别,他只是觉得他的表情他的言语他都暗自能体会,简而言之,他有他的投射,
单方面的,他就此做了这个认定。
三
武州的阳光依然热烈而又刺眼,他躺在大树下半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三叶每日天晴的美丽笑容。
他叹口气闭上眼,这样的惩罚其实已经很多次,他总是被迫在凌晨三,四点时造访这样的情境。
他不容易失眠,但有关她的回忆的每一滴都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深邃烙印。
“如果下一次近藤先生有危险,需要我做交换,你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我?”
“土方先生在说什么啊,这样的机会我正求之不得呢。”
冲田好几次在斩杀众人后,脸上带着异样的颜色回望他,他觉得杀完人的冲田的血的温度应该是更为冰冷的,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问他几个平时不会涉及的问题。
所幸他也希望冲田能够这样回答他,因为那代表他们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他记得过去离人太近,甚至奢望温暖,而今他们一个一个地离开了他,而他显然没有有勇气再尝试一次。
火光映照天空,人之眼是惊恐而又畏惧的腥红色,他慌然中叫他哥哥。
这是他第一次叫他哥哥,男人温柔的眼里渗出的只有鲜血,但是他的手依然紧握着土方的胳膊,他把他挡在身后。
第一次鼓起所有勇气,他愤怒地推开他,举刀面对那群暴徒,回想起来,那时他是如此胆怯,他害怕,比母上去世时还要害怕,他以为他紧紧抓住了,却又再次可能失去,那只是因为对自己弱小和无能的愤怒。
于是眼前他面对的是一个眼神里有寒色的少年,他本是选择让他置身于他的背后,可冲田何曾真正倚靠在他的肩膀,他早已选择了和他同往一个地狱的方向。
“有些事做了也不会得到任何回报,这我当然知道。”
他如此早慧,连土方都不会在这样的处境下固执己见,可冲田依然故我。
三叶曾经在他离开武州的那个晚上对他告白,他拒绝她时,她失落的表情他不是没看到,他再一次回头看她,她嘴角上扬,说了几句话,他听不清,当然也为了更轻松地离开,他宁愿自己听不见。
现在冲田正举着刀插入身下人的咽喉,他看着冲田就这样把手弄脏,莫名地想起三叶晾晒的那些白手帕,男人的心理永远有一部份是男孩,长不大的净土领域,直欲燃烧般的浪漫幻想。
虽然已是到了这般地步,他还是妄想他没有对冲田做得太过过分,他想起武州的岁月悠悠,那时的日子是白云苍狗的纯粹。
他觉得心里那些不可告人的部分正蠢蠢欲动,谁说,他就没有一点私心。
四
他在被村麻纱附身的时候去找了冲田,猜忌那些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
虽然冲田从小是他看着长大的,但他明白这孩子另一面的深不可测,
一半是拜托,一半又是试探,之前同样危机的时候,他却无法思量得那么纠结。
无论借口多么冠冕堂皇的话,那时他终究是舍弃他心爱的女人去赴了那修罗未知的蛛巢。
他迎着细丝而上,不计代价,狩猎之人视他为自投罗网,他点燃了烟头靠坐在地上,他的脑海里是一张冲田哭着恳求他的脸,然后才是三叶的,再是其他的。
他想他的幸福总是渺茫,然至少冲田的可以得到,他因此对他坚持着私欲和固执,冲田呢,不听话,从小到大和他对着干他早已习惯,他恨他么,他总是被迫用恨捆绑了他束缚了他,这种刻意的慢性谋杀,他能说他对冲田好么?
每到遇到这样选择性的事件,他的心里都是没底和后怕的,他担心去面临这样那样的选择。
他和他一直处在混沌灰色的区域或者对谁都好,挑明了,彼此都难以承受。
他还是不能接受冲田放弃他舍弃他,谁让他对他无法做到呢。
“局长,你说副长是不是做得有点过了。”
“山崎啊,我也不好说十四些什么,毕竟,那涉及到总悟呢。”
“那三叶小姐她呢?”
“我想,或许三叶小姐也是希望十四那样做的吧。”
近藤迟疑了一下,手一颤抖,烟灰就掉了一地。
五
给冲田一切又如何,只要他那么肆无忌惮地接受就是最好的。
这世上谁能这么坦然地接受他的好,而且接受得还那么驾轻就熟。
他习惯致力于他的事业,剩下留给柔软的部分实在太少也太麻烦,所幸省些精力,一次性都投入在他的身上。
仔细想来,这是属于他们俩的秘密,接受的一方,不也从此带上了沉重的枷锁而继续旋舞么。怎么转圈,都依然还在原地,离不开他半分和半寸。
他离开了哥哥,离开了三叶,至少,他没有离开他。
他们刚离开武州时,经常碰到些走投无路的浪客和劫匪。
有天晚上,又是一批七八个人包围了他们,他下了这样的决定,他让其他人都靠后,留冲田一个人对付他们。
十岁的孩子,就这么举着刀站在了前面,近藤阻止他,他怒道
“要么这次他能活下去,要么之后我也未必能保护他。”
他是否配和他并肩同行,能否在这个初步成形尚默默无闻的组织里存活,年龄是劣势各种怀疑的声音此起彼伏,他需要给冲田一记冒进的强心针,现在如果有事至少冲田是在他身旁,他是绝对不能想象冲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任何意外的。
他这般煎熬地看着那孩子求生的意志爆发在绝望的等待中,杀戮过后,冲田第一次踏着尸体走向他,他举起依然滴着血的刀斜指在土方胸前:
“如果有下一次,你就是最后一个。”
他酸酸地在心里笑了一声,如他那时听到冲田说不要离开姐姐不要离开武州一样。
冲田知道姐姐喜欢土方,土方这个人令他羡慕得牙痒痒的,不是因为土方比他强,而是他世间最信任的两个人都那么地信赖土方。
冲田恋姐,甚至说过长大了想娶姐姐做妻子,虽然是孩子的玩笑话,但是他对三叶那种近乎执拗的占有欲,土方是看得出来的。而他只是木讷着表情,吃着蛋黄酱拌饭就得到了那个女孩的钟意,
“如果你变得比我更强,三叶和近藤先生会怎么看你呢。”
他用了这句话,就让他跟着他,他令冲田觉得自己很快会超越他,但是感情只是感情。
剑术若是精进可以以技治人,强大者少有弱点和破绽,感情的来去却缺乏因果缘由,好似海绵松软多孔,水过其身,逃不开也躲不过。
三叶对冲田说他是他最为骄傲的弟弟,是的,各方面都是,
冲田敏感,通透世事,大多数的事她不需要去教他,有些话也并非都能说出口。
银时来医院看她的时候,她会意外地话很多,然后有一次,她很郑重地说:
“我弟弟就拜托了。”
“难道不应该拜托给土方这家伙?”
六
三叶去世后,冲田回乡操办她的后事,再回来的时候,土方看到他也低着头倚靠在门前。
那一幕像极了早先他等来为五郎的那个黄昏,但是更像的是,他离开家时在为五郎家门口的最后一瞥。
他和他现在终于一样了,失去了最后的亲人,痛苦的体会已然麻木,心存的善良该带给毫无血缘的人,了无牵挂,以后连身后事都是可以笑对的了。
他过去握他的手臂,把他的头埋在他的颈窝,
若是再失去他,那之后还有什么是可以害怕失去的。
之前不是没有危机纵生,棘手无比的时刻,一转念的偶然的差错,会不会就从此少了一个人。
但这次真是体验到最为让他本能而动的时候,管不住手脚,大脑的思考也是被迫在走着和真选组公事最为违背的路。
冲田不能身败名裂,那他自己呢,他是最喜欢循规蹈矩的一个人,可是他不得思索,他只能竭尽全力,
烟味是否苦涩,那得看,是因为什么而燃起。
那一刻,他坐下身,点燃他自以为人生的最后一支烟,抽了一口后竟觉得能做到的话,就该安然甚至是幸福的。
一年又一年地在过,冲田在等待,或许土方哪一天会对他说些什么,他手上握着的砝码已然堆积如山。
他这样为他做那么多,如果不是因为,因为那些他都不敢置信的原因,那究竟,还能为什么?
即使他还是恨着他,可画地为牢,他出不了土方的视线。
意外这个词在土方这里不是说不存在,但是你无法要求土方亲口造成那些意外。
七
三叶对冲田说过,小总,其实姐姐也很羡慕你,你不要恨十四,他内心的苦比谁都深。
土方喜欢三叶不是因为她多漂亮,虽然他也觉得漂亮的武家女子确实更好些。
也不是因为三叶多么温柔,他知道她和一样固执。
以土方看来,喜欢蛋黄酱拌饭和喜欢辣椒酱一样,彼此都可以淡然地做着古怪不被别人接受的事情,这是三叶最吸引他的地方,但是他从未对三叶说过。
三叶懂他,比近藤还包容,比总悟更透彻,她不会多言,但土方坚信。
他让她不要等待,她依然等了那么多年,然后笑着来告诉真选组她要寻她新的人生了。
她不爱转海屋的主人,至于对方是否爱她,那更不重要,生命孰是孰非,冷暖自知,一场好戏要是能演成,就是皆大欢喜。
大约她只是想让土方安心,大约,她也想对他证明她所能绽放的幸福的形状。
武州的时候,有一次太阳快下山了,找不到冲田的影子,三叶急急忙忙来找土方,于是大家一起把村里上下翻了个遍,冲田依旧是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他对三叶说我上山去找吧,她点点头,她就一路跟着他,他的脚步很快,时不时得停下略等下她,后来他抓着她的手,她几乎被他拽着走,这样一路到了半山,她说十四,我不该跟他说山上有多好玩,有亮亮的山洞之类的话的。
他瞬间血就冲脑,忍不住说,你怎么可以,要是出了事该怎么办。
他甩开她的手,以最快的速度就径直前去了,她没有追上去,风很大,吹得她的马尾有些散开,慢慢地,她若有所思地掏出白手帕不自觉地触碰到脸上然后是眼角,稍稍有些没有握实,手帕翻转了下身子,瞬地就被风卷走了。
她在他离开的时候,望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她确定他回头时看到她在说话,她想他的幸福简直是她活下去的勇气,可至少也让她在这个时刻任性一次吧。
少年站在岸边,风声愈大,他望着他烟蒂里的青烟飞逝而散,袅袅成雾,男人举起右手覆盖在脸上,是他修罗色双瞳都无法看穿的黯然。
土方和冲田单独相处的时候,反而是尴尬的。
他宠他的,宠到他自己都没计较过该怎么做,才是把全部的所有给他。
他在梦里才能见到三叶和为五郎了,即使在梦里遇见彼此,他也不和他们说话,他希望三叶能抱紧他,一次也好,希望为五郎对他先开口,哪怕一个词也行。
梦里的颜色不能用画笔描绘和添补,所以直到花朵凋谢的时候了,四季依然是黑白的。
冲田受了点小伤,制服领口就随意敞开着,他的坐姿有些粗鲁,和他清秀的长相有些违和。土方给他上药水的时候,冲田抬着头对峙着他,土方干脆推倒他,想看他的反应。
冲田的表情毫不在乎,连呼吸都是那么平稳。
他这么嘲笑着他,令他简直阳WEI,他不会真的碰他,但是冲田用这样行为暗示土方“你不敢”这三个字,还是会令他气结。
他是不敢,承认懦弱总好过令他言不由衷,多年以后,或许他会因为落败在冲田手里而后悔,那少年一旦较真会令他无从抵抗,而现在,僵持着是他唯一的选择,
不可以,有第二条走下去的路。
尘网中挣扎的鸟儿,总是向往天空中更高更遥不可及的云朵,而他明白自己早就不想因为渴望飞翔而再次失坠落地。
八
山洞口微弱地能见得些光亮
他叫冲田的名字,他一直叫他总悟。
里面没有回音,只有水滴声在徐徐述说着寂静。
他再往里走,洞里的溪水浸得他一脚的水,光亮越来越大。
洞里原来很是宽敞,一簇簇的萤火渲染成水彩画般的光带,冲田坐在一块岩石上正对着他笑。
土方再近了些看到冲田摇了摇手,他说土方先生可把你等来了啊,都没人陪我玩。
土方情急一个箭步冲上去,结结实实就摔在了前方的深坑里,冲田把手指含在嘴里嘀咕道
“土方先生你还活着么,摔哪里了啊,我都没来得及提醒你。”
他知道这又是他的恶作剧了,他的把戏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担心一个人就是不能令他有丝毫遭遇意外的可能。
冲田的笑容在光亮的衬托下非常无邪,他凑近坑边趴下身子说
“我讨厌你,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他哑然失言,他看到冲田望着他,那表情如小恶魔般吞噬着他的思维,一伸手他捏住他的脸。
“疼疼疼,放手!”冲田叫道。
能有多疼,和他之前的失态和失魂能比么,他从小就乐于挑战他的底线试探他的心意,他甘愿奉陪到底,因他知道有些东西他无法给予,可他对他,真的比这世间千千万万的看客要重得多,他放他在心上,他那个本就不太留余地的心上。
“我希望十四和小总,他们两个人都...都能幸福,....而银桑你,可以站在适当的距离看清楚小总。“
银时嚼了一颗草莓软糖嘴里嘟囔着胡说胡说,这小子只会给我添麻烦,看了他我躲还来不及。
三叶随即躺下身,她痴痴地看着他,银时的表情有时候真的很像土方,连故意伪装内心的那份吊了郎当的举止都像。
不能带走的话,就让念想四散在空气里稀薄到地球的每一个角落,让他也能呼吸到一点她的气息,而现在,眼前这个人正可以激发她最后一点点的勇气。
“可能...你并不知道,不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也不是因为你不可以带我走,而是因为,我并不是那个让你奋不顾身的人”
她看到银时惊愕的表情,他说你在对谁说,尴尬的无言后,他打了一个哈欠说好困啊,我先趴一会儿,激辣仙贝有很多,你尽情吃吧。
十四是会梦见她的,他希望梦见她,然她不希望再出现在他的梦里,她是他画卷里曾经最美的点睛,翻过这幅,也无需去当新的点缀。
她在有他的梦里哭泣,但这却是最后一次,因为她眼里的他走过的路永远是闪闪发光的,不可以蒙上灰色,只能永远光鲜炫目。
九
如果一个人认定了他所可能带来的不幸,他又何必再与其他人分享这些。
而把真心用诚意来说出口,是有多难。
昨夜的雪很大,他和冲田巡逻值的夜班,
雪地里反射的奇妙的光,路灯下晕出的白色和着冷气的隐约,他的内心很宁静。
土方听到扑的一记声音。
他留神一看,捡起冲田不小心掉下的小人,上面照例写着土方的名字,
拍掉上面的雪递给他说你收好,别明天想扎的时候因为找不到这个还得做个新的。
冲田一把抓过来,随手赛回内袋,说
“土方老妈子,要你多唠叨。”
土方梦见冲田的时候,永远是只有他们两个,不和其他人同时出现,
他们在万丈深渊旁的悬崖站立,在尸骨遍地的血海中倚背而坐。
和今晚情形最接近的一次,应该是在一望无际的雪原前行。
走了不知多久,两人疲劳地同时倒在地上,他勉强握着手里的刀,看着他的侧颜。
冲田说土方先生,我们还能这么走多久,前面都看不到尽头。
他回答说反正最惨不过是地狱,于是冲田笑笑接口道,
“土方先生,那我自己去好了,只我一人又没有什么关系。”
“不可以”
“为什么?土方先生好麻烦,这样吧,要是你不答应,我就一路念着你的名字前行,忽方十四悠,土方秒SHE郎,土方白痴,土方笨蛋,时时念叨着你,让你在世界的另一头也能感受到我好吧。“
“我只是不想让你抢在我前面而已”
“反正不过是地狱的入口,谁先谁后又有什么关系?”
他想得入神,被冲田的一声喂喂才拉回了思绪。冲田走近他,掏出白手帕说了声”喏“。
他才发觉他一头的冷汗,果然他惧怕这样的梦境,隔三差五回想起来还会后怕。
接过来,胡乱擦了下额头,他说总悟我们走得快些。
冲田低声说:
“走快走慢,都会是天亮不是么?”
土方照例点上一支烟,微微眯了下眼,看着冲田站在身旁面无表情,烟圈逶迤成不规则的形状,冲田的面容氤氲在虚无里,他猛得一个伶仃,突然意识到这么多年烟不离手地一路过来,冲田都只是站在他的身旁,大多数时候就像现在这样出着神,百般刁难地背后,他替他无言维护着这样的习惯,尽管它应该不算个好习惯,原来冲田被笼罩在这样的烟味里,已经这么久,他深深吸了一口,手指都仿佛有点黏涩,好不容易抽离开唇边,他第一次问道:
“总悟,我有没有呛到你?”
冲田没有作答,随即探过身从他嘴里拔出剩下半截烟,姿势熟练地插进自己嘴里吸了一口,那股烟再喷出时就缭绕在了土方脸上。
模糊的弥蒙衬着雪夜,有如银河苍茫的错觉,土方刹那间觉得这是他祭出村麻纱都无法切断的阻隔,它渺小而又无限,阻滞而又骤急,带着决绝和不可抗拒,很快就将归于无形无踪以至于每一步都将无法预料。
他伸手扫上冲田的肩替他拍了拍上面的雪,然后深深地按了下去,
如果幸福是另一种的沉重,那也好过一个人背负。
于是少年抬起头,扳过他的脸颊,吻,落在土方的耳后。
暖融得就好似雪,落在路人匆匆而过的头顶,温和而又眷恋,慢慢化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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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长生日写这样的文还用这样的标题,合适么?(是HE。。真的。。
这个“我”指的是土方先生,副长视角,把所有的梗和发生的时间轴打乱了在写,力求语言最简化(淡出鸟儿来...),一直觉得为五郎和武州的经历决定了土方对三叶,然后是对冲田的态度,土冲部分不多说了,写到土三部分真的是有些难过,一方面喜欢土三,一方面又不想过度挖掘它。
副长大帅比新的一年也要让我好好爱你好好养你好好苏你(。
当然,请一定和总悟继续幸福地过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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